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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最美麗的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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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朝沒多想,隨口就道:“這會不會是湊巧啊?”

公孫策和包拯互看了一眼,都覺得這事肯定不是巧合。

蘇園已經收到過一對眼珠子,而剛發生的這三起受襲案剛好也都與眼睛有關。

“到底哪來惡心玩意兒,搞這些什麽意思!”王朝氣急敗壞地罵道。這事真是越細琢磨越讓人覺得惡心。

更叫人鬧不懂的是,為何這個人會盯上蘇園?他之前只是挖貓狗猴子的眼睛,現在不僅突然對活人下手,而且一出手就是三起。

“必然不止三起,句子還沒有完成。”公孫策向包拯建議道,“先派兩隊人馬去案發現場,細致查明情況;再派更多人巡守可能會發生下一次襲擊案的地方。”

汴京大小街巷共有上千數,若廣撒網去找,人力分散,必有疏忽。憑犯案者連犯三起襲擊案的膽大行徑來看,即便有開封府的追查,他很可能還會進行下一次犯案,畢竟連挑釁官差送眼珠子的事他都敢做出來。

能具體地確認下一次襲擊地最好,可以精準防禦,並將犯案者抓現行。

“若襲擊之地是按照犯案者對蘇園的言宣順序而來,那下一字該是?”包拯看向公孫策之後,目光就落在蘇園身上。

作為變態犯案者言宣的對象,蘇園自然是得到了眾人的關註。

王朝想起許婆子事之後,自己安慰過她否極泰來以後一定順順利利的話,誰知這才過去沒多久,就出了這種事。

倒黴的事兒都被她碰見了,蘇園心裏肯不好過。

“這不怪你,你可千萬別多想,是那個人有病!”王朝罵道。

展昭跟著附和:“我們會保護好你。”

蘇園感動地點點頭,向他們道謝。心裏則想,她非要親手弄了那廝,讓他漲一下見識,什麽叫做真正的變態。

白玉堂依舊無言,但驟然冷掉的眸光已然暴露出他的殺意。

最讓他惱的便是這犯案者全然無視開封府眾人,也包括他,堂而皇之地給蘇園送眼珠,並且在光天化日之下接連犯案,向開封府的人挑釁。

他的刀已然有幾日沒飲過惡人血了。

包拯和公孫策開始分析犯案者可能要對蘇園說的話。

“憎恨、辱罵或其它?可能太多了。”公孫策蹙眉,犯難道。

“或心或傾或甚或唯或願,總之任何跟傾慕有關的話都可以想一想,找得到對應的街巷就都守著。”白玉堂突然道。

包拯、公孫策等眾人聞言後,皆驚訝地看向白玉堂。

心、傾、甚、唯、願……是他們想的那種的意思嗎?

大家瞬間安靜了,以至於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

因白玉堂沒立即給回應,眾人都向蘇園求證。

蘇園點了點頭。

包拯等人方知道蘇園在收到眼珠子之後,便懷疑犯案者可能傾慕於她,不過當時因沒證據才不好開口。

王朝嘴唇動了動,本想質問蘇園當時為何不說,可轉念一想,她若真的說了,以當時的情景,怕是沒人會信她,只覺得小姑娘因過於害怕而在胡思亂想。

而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則有太多事要忙,不可能為了‘只因府中官差的猜測’而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去調查。開封府還有更多已發生的命案要案及民生問題,需要他們親自去操心。

蘇園能說服白玉堂幫忙,已然是當時最好最聰明的辦法了。

包拯以前覺得蘇園聰慧,是拿她跟同齡姑娘比,覺得她活得通透十分難得。如今看她在案件的判斷上有自己獨到的敏銳,更令他感到驚訝。

雖然目前仍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證明,犯案者對蘇園是否存有傾慕之心,但包拯願意相信蘇園的判斷。

“便按照這個可能,安排人手。”

最後大家一起查閱地圖,找到了幾個可能的街巷,包括幸甚巷,丹心巷、點心巷等等。

“這通成句子的字,也不一定非是第二個字吧?第一個字也該考慮考慮?”王朝舉例,比如唯文巷、願思巷這些。

“可能不大,前三個案發地都是第二個字。”展昭道。

蘇園點了點頭,非常讚同展昭的說法。

但她想的理由跟展昭略有差別,她覺得犯案者之所以選地名的第二字組成句子,很可能是因為人的眼睛有兩個。

如果是因為這個規則的話,那他肯定不會更改。

“這些巷子你們分別帶人蟄伏把守,其餘地方也不能不防,本府會請巡城兵馬幫忙。”包拯吩咐展昭等人道。

展昭領命就去。

公孫策欲帶著蘇園先去三起襲擊案的案發地看一看。畢竟他們師徒二人不會武功,做不了守衛的活兒,但勘察現場倒是可以。

犯案者襲擊人的經驗已有多年,且是用彈弓之類的東西遠距離攻擊,加之他身手格外靈活,蘇園覺得案發現場留有線索的可能性不大。

“師父先去,我有一懷疑的人,想先去看看。”蘇園簡單告知公孫策有關於陸裕豐的情況,“晌午我和五爺離開的時候,有留人去註意他的動向。”

“去吧。”公孫策囑咐二人定要小心。

到了春花巷,白玉堂便召來負責監視的屬下詢問。

“那陸裕豐是名書生,吃過午飯後就閉門讀書了,小人沒見他再出來過。”

“多久前看到他的?”蘇園問。

白福回憶道:“大概半個時辰前。”

“紫蘇巷與三園巷、支吾巷隔了一條街,三園巷和支吾巷看似有一段距離,但有處地方只有一墻之隔。三園巷和支吾巷的襲擊案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,且受襲地與這堵墻都距離不遠。

我懷疑犯案者就是蟄伏在那堵墻上,伺機發動襲擊。而從這裏到案發地,步行往返至少半個時辰,加上作案時間,應該來不及趕回。”

白玉堂說罷,就大步流星地走到陸裕豐家的院門口,敲響了大門。

蘇園心裏小小地驚訝了一下,他不僅意外白玉堂記性好,更意外他對東京城內情況的了解居然如此透徹。往返距離估算時間這些,僅靠觀察地圖是不可能揣度精準的。

“誰啊?”

一中年婦人打開了院門,她一下子就看見冷臉握刀的白玉堂。

盡管刀還在刀鞘裏,婦人還是仿佛見到殺神一般,嚇得臉色煞白,接連退了數步。

蘇園笑著溫柔解釋道:“大娘別怕,我們是開封府的官差,有話要問你兒子陸裕豐幾句。”

婦人這才稍稍鎮定,但還是有些怕白玉堂,顫著嗓音沖著陸裕豐的屋子喊:“豐哥兒快出來,有人找!”

白玉堂和蘇園同時望向緊閉的屋門,片刻後,屋門還是緊閉著,沒被推開。

“可能是讀書讀累,睡著了,我去喊他。”

婦人話音剛落,還不及動,白玉堂就先一步行至門前,一腳將門踹開。

陸裕豐正披著外衫往門口走,見門突然被踹開了,嚇了一跳。

“這……怎麽回事?”陸裕豐震驚地睜大他的桃花眼,發懵地望著蘇園和白玉堂。

婦人有些憤怒,既然只是問幾句話,哪能這樣直接踹門?她要——

“哦,才剛大娘叫你,你不應,我們擔心你在屋裏出了什麽意外。我們五爺有位朋友就是未得及時援救,突發心疾猝死了,這件事在他心裏一直是抹不去的痛。

而他那位朋友和你一樣,長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,也是書生。他必是憶起過往的遺憾,才擔心過甚,急著踹門來救你。”

蘇園一邊稱讚白玉堂熱心,一邊掏出五兩銀子給婦人當做賠門地費用。

“我們五爺就是外冷心熱,以至於外人時常誤會他的好心。你們不會也誤會了吧?”

蘇園這一番話,倒是把婦人憤怒抱怨的話都堵了回去。

“既然是出於好意,我們自該理解。”婦人語氣緩和,終究沒說什麽。

蘇園心痛地把五兩銀子硬塞進婦人的手裏,這可是她的錢,夠買好上百個肉包子了。

“我剛剛睡著了,衣衫不整,故才——”陸裕豐尷尬地撓了撓頭,笑著跟蘇園和白玉堂解釋。

白玉堂沒理會陸裕豐那張假笑臉,目光迅速掃視整個房間,在窗臺處發現了些許的泥土殘留。

蘇園也在應付陸裕豐的時候,觀察整個房間的布置。

床,衣櫃,書架,臨窗的桌案。

桌上除了書冊筆墨紙硯,還有一幅沒畫完的畫。畫的內容是一棵參天大桑樹,茂密的桑葉幾乎遮天蔽日,在上頭卻只有一只肥碩蠶在吃桑葉。

白玉堂跟著看向這幅畫,目光停滯了片刻才移開。

“不知二位找我有何事?”

蘇園看了一眼白玉堂,就笑著對陸裕豐道:“開封府最近發生一樁案子,我們懷疑這位作案人與你認識,便想請你去開封府走一趟,了解下情況。”

陸裕豐目光炯炯地盯著蘇園,笑著應承:“好啊。”

隨後蘇園和白福就負責帶著陸裕豐去開封府,白玉堂則表示要去案發現場。

實則白玉堂折返了回去,他悄悄潛入陸裕豐的房間,尋找屋子裏是否藏有彈弓之類的證據,可以直接將案子關系到陸裕豐身上。

“蘇姑娘懷疑的這位作案人,不會是我吧?”

陸裕豐安靜地跟著蘇園走了一段距離後,見蘇園一直沒有說話,便突然開口。

蘇園驚訝揚眉,杏目明澈地回望陸裕豐:“哦?你為什麽會這麽以為?”

“因為整個春花巷你只帶了我走。”

陸裕豐的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蘇園的眼睛上看。

這雙眼太美了,明澈幹凈,卻又隱隱蘊著一種神秘吸引著他!讓他不禁好奇,想更靠近,想得到,想探究更多……這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美麗的眼睛,也是最吸引他的姑娘!

“你多想了,問過你話之後還會再問別人的。”蘇園解釋罷了,帶著陸裕豐繼續走。

陸裕豐見四周沒人,一腳踩在路坑裏,‘哎呦’叫了一聲,喊著崴腳了。

白福一直跟在陸裕豐的身後,便立刻過去查看。

“我腳踝好像斷了。”陸裕豐說著就撩起袍子,此舉成功吸引了白福的註意。

他擡手便在白福脖頸上狠狠打了一記,將人撂倒。

“你膽子好大啊!你想幹什麽?”

蘇園在確認陸裕豐的手法不會令白福致命後,便沒有急於出手幫忙。

陸裕豐慢慢地扯起嘴角,越發溫柔笑了起來。

他步步逼近蘇園,一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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